【盾铁】病气十题-虚言症（小甜饼一发完，AA背景）
你不需要光芒万丈，你只需要做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去爱，然后被爱。
强迫说谎。为了一句说不出口的话，编造数千谎话，擅长说谎。
病气十题-虚言症
“Steve Rogers是一个值得交付一切的队友，但绝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Tony Stark向来擅长于掩盖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绪，所以当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意外或者愧疚，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在那些八卦的杂志社记者问出“Mr.Stark，你是否对美国队长有着超出友谊的感情”这种问题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说出了以上那句话。
这当然是句谎言，就跟他曾经无数次对自己说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一样，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当然喜欢那根来自二战时期的陈年老冰棍，喜欢到恨不得将人摁在墙上一通乱啃的程度，甚至于闲暇时候望着天空发呆，都会有一种整个世界都是Steve Rogers眼睛的颜色的错觉。只是喜欢并不能代表什么，至少不代表他能冒着失去一个至交好友的风险去跑去像个小婊子一样地说一句“我喜欢你”。
这种感觉简直糟透了。
他擅长于在任何场合下说谎，在国务院上撒诈捣虚，在镜头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部分的原因是他需要这样做，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他喜欢这样。
说谎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
“什么类型才是你喜欢的？”
思维被拉回到现实，Tony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大概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复仇者们的会议已经结束了。Clint嘴里叼着Sam从家里带来的小甜饼，把脚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会议室里的人已经各自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只有Steve还坐在原处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上的文件没有任何动作。
“你上午在记者会上说，cap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像是担心他没有听清楚自己的问题，Clint再次重复了一边，“所以你喜欢的究竟是什么类型？”
“金发蓝眼大胸。”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是在意识到这个标准似乎和Steve完全符合的时候，Tony耸了耸肩，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但前提是必须是个女孩，你知道的，我直得跟广场上那根美国国旗的旗杆一样。”
他记得听谁说过，每个谎言都会衍生成更多的谎言，这句话现在看来不假。是不是个女孩没有那么重要，而且他也没有美国国旗的旗杆那么直。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Clint将嘴里的甜饼咽下，像是被噎住一样地皱起眉毛，“好吧，还是很难相信。”
“也许你的世界观需要被拯救一下。”
Tony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哈欠，看了Steve一眼，对方依然专注于手头上写满了枯燥无味文字的纸张，好像没有注意到会议室里发生的这一出戏的样子。
无聊的会议，无聊的文件，无聊的老冰棍。
他没有等Clint再问些什么没营养问题的打算，起身离开会议室。
像是快要下雨的样子，空气里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生日快乐，Tony，”Steve递过来一张包装精美的黑胶唱片，“你看起来什么都不缺，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唱片。”
“谢谢，cap。”Tony接过唱片，假装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在了自己的书架上，但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跟你说过，cap，Tony Stark不会喜欢那些老掉牙的音乐。”Clint咧着牙冲Steve笑了笑，将自己的礼物——一个从外形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小盒子递到了Tony的手里。
“我的确不喜欢。”Tony挑了挑眉，从对方手里接过礼物，随手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上个世纪的音乐审美的确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这种黑胶唱片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我会好好收藏的。我想我应该会很乐意接受一些实用性的东西，比如说机械零件，或者……”
话刚落音他就有些后悔了，Steve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无奈，又带着些失望。他的喉咙哽咽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实话说出来。
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只要是Steve Rogers送的，他都会喜欢。
“或者什么？”Clint不依不饶地追问。
“或者一个金发蓝眼的大胸美人。”他故作神秘地冲两人眨了眨眼，随手拿起被放置在座位靠椅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边走去，“今天晚上我有一个约会，有一个金发蓝眼的热辣姑娘在等着我，想吃什么尽管吩咐Jarvis，明早见。”
Clint在身后发出了类似于重色轻友的抱怨声，Tony在离开大厦后的第一秒钟，脸上原本玩味的表情便被疲惫所取代。
头一次觉得说谎其实是件体力活，尤其是还得当着美国队长的面，面不改色地说出那些虚假到让人觉得可笑的谎言。他没有任何的约会，也没有庆祝自己生日的打算，自然也不会有一个金发蓝眼的大胸美人在什么地方等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说出那句话离开大厦，也许是有些受不了在Steve面前谎话连篇的自己，又也许只是不想再看见Steve那种带着无奈和失望的眼神。
那种眼神会让他觉得也许自己是错的，美国队长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直，而自己也并不是一厢情愿地单恋。
这种念头想想就有些可怕。
他挥了挥手，拒绝了原本打算替他开门的司机，将西装外套随手地搭在了肩膀上，一个人朝着大街上走去。他需要一个人清醒一下头脑。
“Steve Rogers是一个值得交付一切的队友，但绝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Steve觉得有些郁闷，这种郁闷的感觉就像是枕头底下的那本Tony Stark专属画册一样一点一点累积变厚。他试图从电视屏幕里的Tony脸上找到任何一点说谎的痕迹，只可惜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在说“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一样自然而理所当然。
美国队长向来无所畏惧，也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的感情，他除了对Tony说出“language”之类的单词之外，也总是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一下对对方的关心。他并不觉得“少喝点咖啡”“你应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对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他几乎整场复仇者会议都在盯着Tony看，仔细地观察对方脸上的所有细节：黑眼圈比之前要淡了一些，但是看起来依然打不起精神来开会的样子，估计还是没有好好休息；时不时地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在思考Natasha说话时候的漏洞，剩余的百分之九十五，在思考装甲的升级问题……
“什么类型才是你喜欢的？”
会议结束后的Clint猝不及防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原本打算放下资料好好休息一下的Steve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低下头假装认真看资料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期待着Tony给出的答复。
“必须是个女孩。”
他听见Tony那么说。
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拿着文件的手不知不觉中慢慢用力，几乎要将厚厚的一沓纸张抓破。他抬起头，对方已经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失望，周围的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压抑而沉闷。
就像前面所提到的，美国队长向来无所畏惧，也从来不轻言放弃。
Tony的生日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他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空余时间，跑遍了纽约的每一个古董店，终于从一位老先生的手里买到了一张还算完整的唱片。运气不错的是，那张唱片里的音乐和自己想要找的几乎一致。
送出这张唱片，然后好好地告白，也许Tony不会接受他，但是他有绝对的耐心和信心，总有一天对方能被自己感动。
这种头脑发热的思维模式并不总是那么实用，对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像是往他身上狠狠地泼了一盆加冰的凉水，把所有的计划和热情泼了个粉碎。
“我的确不喜欢。”他听见Tony这么说，“上个世纪的音乐审美的确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这种黑胶唱片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我会好好收藏的。我想我应该会很乐意接受一些实用性的东西，比如说机械零件，或者一个金发蓝眼的大胸美人。”
然后在他的大脑发出下一步的指令之前，对方已经拿上自己外套，离开了大厦——为了和一个金发蓝眼的热辣美女的约会。
Clint自觉无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他的复仇者们也因为各自的原因没有留在这里。Steve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找找别的事情做，至少不要继续待在这里地方郁闷。
复仇者们送出的礼物还被草草地放置在大厅的桌子上，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些东西放到Tony的房间里。
抱起礼物，用最高权限打开Tony房间的大门。书桌的桌面和想象中一样乱得一塌糊涂，堆满了各种他看不懂的数据资料，也不敢随手乱放。
“Jarvis？”
“我在这里，Mr.Rogers。”
Steve抱着礼物犹豫了一会儿，“这些东西我应该放在哪里？”
“您可以放在书桌的抽屉里，Sir向来很重视那个抽屉里的东西。”
他对AI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尽管他知道对方并不需要这个。他将手上的礼物盒子转移了一下位置，单手抱住，另一只手去拉开Jarvis所说的那个抽屉。里面的东西收拾得很整齐，他将礼物放在抽屉里整理好，正打算关上它的时候，目光被一叠照片所吸引住了。
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张看起来并不陌生，金色短发的男人穿着T恤在训练室里练习着拳击。一点都不陌生，那件T恤甚至现在还穿在自己的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一叠照片，手指甚至还有些颤抖。
Tony在大街上溜达到了大概凌晨一两点的样子，估摸着大厦里的人都已经睡着了之后才裹紧外套溜回了大厦。原本是有找一个漂亮姑娘共度良宵的打算，只是在电话即将拨出去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就关掉了手机。
大厅里的灯已经关掉了，很好，看起来应该都睡着了。
Tony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郁闷的事情应该留到以后，现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只是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所以的睡意都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瞬间飞得无影无踪。那个装载着自己的小秘密和所有谎言的抽屉此刻打开着，而秘密的主人正拿着那叠只有自己和Jarvis才知道的照片慢慢地翻看着。
察觉到他回来，Steve转过身，有些尴尬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
所有谎言被拆穿的羞耻和恼怒几乎在一瞬间烧坏了天才的神经，他没有再次编造一个谎言将这件事情带过，而是冷冷地盯着对方，“Cap，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尊重一下对方的隐私。”
“抱歉。”Steve急忙将手中的照片放回原来的位置，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最终只是关上了抽屉，快步地离开了Tony的房间。
很好，Tony Stark，你又搞砸了一切。
编造了那么多谎言，最后还是将所有小心翼翼掩藏的真相暴露在了阳光下面。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决定将这些烦恼的事情全部抛到明天，再编造一些谎言，又或者大方承认，然后等待Steve将这些事情遗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初为什么要给他最高权限？”
他有些懊恼地一拳打在了墙上，指关节很快地渗出了血丝，但这种疼痛感在此刻的心情映衬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得了，Tony Stark，搞砸了就是搞砸了。”
房门在即将合上的一刻被一只手拦住，Steve将房门重新打开，抿着嘴唇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还有什么事吗Cap？”Tony转开目光，试图不去看对方那双蓝得惊心动魄的眼睛，“关于照片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原本能够信手拈来的谎言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格外地困难，他索性也懒得继续说下去，但是也没有鼓起勇气去看对方的眼睛。
Steve将一本画册塞到他的怀里，腾出来的双手捧住小胡子男人的脸颊，让对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Tony，生日快乐，还有，我喜欢你。”
他刚刚说了什么？
Tony愣了愣神，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任何一丝开玩笑或者作弄人的神情。
然而他的眼神那么认真，就像是能够燃尽心灰的火炎。
就像是八点档里的剧情一样，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Tony勉强地回过了神，低下头去翻看手中的画册。很简单的素描，但是能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有多么地用心，而每一张画纸里的人，都熟悉得让他觉得陌生。
“Tony，我喜欢你，很抱歉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勇气说出口……”
话未落音，肩膀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Steve愣了一下，一个棕色的毛茸茸的脑袋狠狠地撞进了自己怀里。
“Fuck you!Steve Rogers！我讨厌你！”
习惯说谎者那么说着，然后用力地抱紧了对方。
-fin-
苏小三的唠叨时间：咸鱼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间想到了这个梗，出乎预料地很连贯地写完了，很神奇我现在还能走傻白甜路线，虽然人物OOC有些严重，但还是希望这篇深夜的小甜饼能让看到的小天使们早起能有个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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